記 者:郭赟
被訪人:王小箭
時 間:2009年2月7日
藝術批評家:王小箭先生
郭赟:您覺得“中國現(xiàn)代藝術展”對之前的美術運動意味著什么?比如改革開放以后從國外進來一些新藝術形態(tài)、新思潮。89的展覽對之前是一個總結還是其它的?
王小箭:它肯定是一個總結。“85運動”,應該是對改革開放以后的延續(xù);“89大展”是對85整個的一個總結。關于85,如果算起點應該是“珠海會議”,最后有“黃山會議”。“黃山會議”之后,高老師主筆,組織阿了六個人寫的那本《85史》這都是一個鋪墊的過程。《85史》就是收集資料的書,現(xiàn)在的文獻展,很多就是寫書的時候,搜集的資料。
那么“珠海會議”到“黃山會議”進一步確立,《85史》又統(tǒng)計了一次,89大展就都是一個鋪墊。
郭赟:“現(xiàn)代藝術展”到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20年,您覺得前后有多大的變化?或者說當代藝術在89的基礎上取得了什么的突破?
王小箭:我覺得從杜尚以后就沒有突破,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那么多美術史家、批評家涉及他那個點。當然中國有他的國情,在這個意義上,后面都試圖突破“89”,但是在我看來,更多的是一個延續(xù)。因為現(xiàn)在還找不出來“89大展”以后更大的一個展覽,我是這樣認為的。
郭赟:這次活動是對“89現(xiàn)代藝術展”的一個紀念,這個紀念是否具有當代意義?
王小箭:如果僅僅是一個回顧,至少不成功。但是說這個事情,就像你問的一些問題,我覺得是這個展覽應該引起的問題,就是從那個時候往后看,再往將來看,它會產(chǎn)生影響。
郭赟:當年的一些藝術家,比如張曉剛、王廣義,像徐冰他們, 20年后,他們的作品風格有了很大的變化,面貌全新,您覺得他是在藝術上的一種進步還是其它的?
王小箭:我覺得這就是“89大展”和“后89”所謂的一個分水嶺的問題,很難說是進步還是退步。就是“85”有點哲學、思想,或者是思考的一代,哲學的時代,在畫面上能看到很多比較宏大,甚至有一些宏大主義、比較空洞,有這種形象。就跟現(xiàn)在“卡通一代”泛濫一樣,是一個畫畫就可以。那時候只要是空曠的、冷漠的、冷峻的就行。后面轉(zhuǎn)移一下,走向政治波普,似乎卡通有一些反叛性。但總的來說,這種符號化、超現(xiàn)實主義還是從那兒過來的。就是跟過去的現(xiàn)實主義比,他們又是一樣的。
郭赟: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感覺——里邊的七個行為?
王小箭:就是當時的七個行為。
郭赟:我看了這個視頻之后,我覺得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一種懷疑,就是他到底是對之前這七個行為的一種肯定,還是一種批判。因為做這么大一個屏幕放那個東西,很容易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他是一種輝煌的歷史,展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這個《七宗罪》的“罪”的名字,又容易讓人覺得是一種反思或者批判,我看了以后覺得還是有一點對當時的行為部分是否定,部分是肯定的,您怎么看?
王小箭:因為他這個鏡頭并不是一個攝像師的鏡頭,他是一個批評家,甚至是策展人的鏡頭。所以這個鏡頭里面,他作為一個參與者,肯定有肯定的一部分。但是作為批評家,又肯定不是簡單的給藝術家當助手,藝術家現(xiàn)在有這種助手,就是你給我拍,所以他肯定不是這樣一個角色。所以這里面一方面介入,一方面反思,兩個角度都有,也是比較敏感的。
我們當時寫《85史》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你既不能把這個否定了,因為你是其中的人。而且像后來的那種,比如王南溟說的《坐臺》,高名潞還是一種領導、領袖的身份,他是兩種角度都有。當然現(xiàn)在這種場合,他說的這《七宗罪》更多的是從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角度考慮,就是當時的“罪”,我是這樣認為的。
【編輯:棟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