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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故事 | 從格列柯到蔡國強——克里特島神話的延續(xù)

來源:99藝術網(wǎng) 作者:王姝 2021-05-10

從2017年西班牙國立普拉多美術館舉辦個展——“蔡國強在普拉多:繪畫的精神”,到2009年帶著女兒一路追尋格列柯的足跡,蔡國強與格列柯的藝術對話其實從更早以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一位是最具影響力的當代藝術家之一,一位是極具超前觀念的天才畫家,在精神的世界中,呈現(xiàn)了一段歷史的輪回。

01 火藥炸出了兩位藝術家的隔世對話

  西班牙萬國大廳曾掛著菲利普四世委托維拉斯貴支等當時最偉大畫家創(chuàng)作的作品,我在這里創(chuàng)作火藥畫,不是簡單因地制宜,還是因文化制宜……我想像,在這里作畫,黃昏的光線灑進來,是否會有大師的魂靈跑出,與我一起創(chuàng)作。

——蔡國強

  西班牙國立普拉多美術館被公認擁有世界最偉大繪畫收藏機構之一,同時也是收藏西班牙繪畫及雕塑作品最全面、最權威的美術館,尤其以對提香、博斯、魯本斯、格列柯、委拉斯貴支和戈雅的精品收藏著稱。 2017年10月,在這里,蔡國強舉辦了個展——“蔡國強在普拉多:繪畫的精神”。 現(xiàn)場爆破火藥創(chuàng)作在當時的西班牙引發(fā)了很大的轟動,開幕當天,近300位來自西班牙和其他國家的藝術界、政商等各界名流出席。 萬國大廳,所有人都在翹首期待。點火后,導火線燃燒的幾秒間,時間放佛定格了一般。突然,震耳欲聾的爆炸過后,作品在繚繞硝煙里漸漸顯露,激起滿場驚嘆。
蔡國強在萬國大廳爆破火藥現(xiàn)場作畫
這次展覽包含了四個空間的主題和作品,作為展覽的開端,第一個空間“起”的關鍵詞是“格列柯”。 在《晝夜托雷多》中,蔡國強爆破出他2017年初重訪托雷多看到的畫面——從黎明、黃昏到夜晚,從城鎮(zhèn)、教堂到峽谷的托雷多。這里是格列柯度過后半生并離開人世的地方。 “好像格列柯般的能量,時光交錯。”蔡國強說。
蔡國強 《晝夜托雷多》
《畫格列柯“使徒”系列之八、九、六、三、十、七》中的每個使徒,是由平放的兩塊畫布,一上一下壓住之間的火藥,爆破后形成的一實一虛兩件畫作而構成。這種介乎抽象與寫實之間的表現(xiàn),與格列柯的浪漫主義情懷在時空中產(chǎn)生了對話。
蔡國強《畫格列柯“使徒”系列 之八、九、六、三、十、七》
蔡國強與格列柯的故事其實還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2009年,他帶著女兒從格列柯的出生地到離世地,一路追尋格列柯的足跡。 格列柯從希臘的島出發(fā),到威尼斯,到馬德里,到托雷多,一條條路就像我從泉州到上海,從東京到紐約,生活像一場漫長的旅行。

——蔡國強

1453年,奧斯曼土耳其人撞破了歐洲的東大門,輝煌了一千多年的拜占庭帝國隨之覆滅。然而,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還有一座希臘島嶼沒有失守,那就是愛琴文明的發(fā)源地克里特島。 在這片古老而神奇的島嶼上,藝術家們延續(xù)著這里的藝術創(chuàng)造精神。他們組建畫會,開始嘗試擺脫拜占庭藝術的僵硬束縛,這就是神秘的“克里特畫派”,后人將他們的作品稱為“后拜占庭藝術”。
格列柯《托雷多風景》,1608年,121×109cm
然而,他們知道,威尼斯共和國的守護只是一時的,最終也無法抵擋住土耳其人的進擊,想要繼續(xù)在藝術的道路上求索,只能選擇離開。 1567年,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也跟很多藝術家一樣,登上了離開這里的船。從此,再沒有多米尼克斯·希奧托科普羅斯,而是埃爾·格列柯。

“埃爾·格列柯”在西班牙文中意為“希臘人”。 這個“帶根的流浪人,精神世界的漂泊者”即便是在美術史上標注為西班牙最偉大的藝術家之一,而他的名字卻時刻提醒著世人,也許還有他自己——他只是一個從克里特島出發(fā),不斷在藝術上追求理想的希臘人。 文藝復興時代,當大家都在講科學、理想的時候,無論是在威尼斯,還是在馬德里,抑或是在托雷多,格列柯的作品中依然保留著感性和情感,這既是格列柯的浪漫主義藝術觀使然,又是扎根在他生命里的文化根源所賦予的。  

02 格列柯 與《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

 
約翰如同著了魔一般高舉雙手,仰望天空。 幾位赤身裸體的殉道者從天使手中接過象征救贖的白衣,并大聲呼喊著祈求上帝懲罰地上那些有罪之人。 烏云在狂風里劇烈地翻滾著,壓迫著地上的人們。 末日的號角即將吹向,最后的審判即將到來。  
格列柯《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約公元1608-1614年。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英文名:The Vision of Saint John)是格列柯晚期的一件代表作,它描繪了《圣經(jīng)啟示錄》第六章中的一個場景:在時間結束時打開第五個封印,并將白色長袍分發(fā)給“為上帝的工作和為他們所生的見證而被殺的人”。(引自:紐約大都會美術館官網(wǎng)) 1908年以前,這件作品原名為《世俗的愛》,但隨后由科西奧提議更名為《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并沿用至今。畫作現(xiàn)藏于美國紐約市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1614年,當73歲的格列柯還在為塔韋拉醫(yī)院制作祭壇畫而拼命時,他也許感到了自己病勢沉重、時日無多。于是,在最后的時光里,他創(chuàng)作了這件極具神秘色彩的《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 這時,他的心情更加激動不安,性格變得越來越古怪、孤僻、狂放和易怒。而這種激動不安的精神狀態(tài)也通過他的畫面反映了出來。可以看到,與他早期的繪畫相比,這件作品上的人物和風景更加扭曲、不安并充滿悲愴感。
《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局部
在這件充滿魔幻特點的作品中,格列柯沖破了所有的繪畫標準,違反了一切線條與色彩的原理。 這里有著格列柯作為藝術家一生對于繪畫的理解;也有著作為一個身在西班牙的希臘人,在最后的時光里閃耀的生命之光。 《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是格列柯未完成的遺作之一,也因此被賦予了很多神秘的色彩。
格列柯,《拉奧孔》,1610 年,142 × 193cm
時光流轉,200多年以后的一天,一位藝術家在看到《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時大受啟發(fā),他的名字叫做畢加索。 藝術史學家羅恩·約翰遜在20世紀80年代初,對格列柯的《揭開啟示錄的第五封印》與畢加索的《亞威農少女》這兩幅風格相似的作品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分析。
畢加索《亞威農少女》,1907
畢加索自己也證實了這些影響,正如他在1907年解釋的那樣:“無論如何,只有處決才是重要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說立體主義起源于西班牙是正確的,我發(fā)明了立體主義。我們必須尋找西班牙對塞尚的影響。事情本身就需要它,威尼斯畫家埃爾·格列柯對他的影響。但他的結構是立體主義的?!? 本文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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