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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悠:都怪陽光太刺眼

開展時間:2025-02-07

結束時間:2025-03-15

展覽地點: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首爾空間

展覽地址:韓國首爾市江南區(qū)狎鷗亭路75街6號B2

策展人:孫冬冬

參展藝術家:王悠

主辦單位: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展覽介紹


當代唐人藝術中心榮幸地宣布,將于2025年2月7日下午4點在首爾空間推出藝術家王悠的最新個展“都怪陽光太刺眼”。展覽由孫冬冬策展,精選了王悠近兩年創(chuàng)作的17件繪畫作品,展現(xiàn)藝術家在繪畫中投入的自由、大膽與熱情。‍‍

都怪陽光太刺眼

文/孫冬冬

擁有一個身體,

就是擁有變換平面和理解空間的能力,

就像擁有嗓音就是擁有變調的能力一樣。

——莫里斯·梅洛-龐蒂《知覺現(xiàn)象學》

媒介的所有脈沖都反饋到我夢境的環(huán)路。

——唐·德利羅《美國風情》

誰發(fā)明了繪畫?我們不知道,但王悠發(fā)現(xiàn)了繪畫。從童年的愛好,到如今作為一位職業(yè)畫家,王悠繞開專業(yè)壁壘,不間斷的畫畫,就像梵高所說的,“我不知疲倦地畫畫,就是為了學習繪畫”。既是學習,也是創(chuàng)造,沒有學院條框的束縛,反襯出王悠繪畫時的自由、大膽與熱情,她從不懼怕空白的畫布,因為對她而言,那是一個亟待投身,自我建構的平行世界,一處感應直覺、施展想象與形塑情感的場地,亦如王悠自己的話——繪畫就是她的樂園。

樂園,是一個包含著世界觀的詞語。具體地說,王悠眼中的繪畫,既沒有媒介傳統(tǒng)的歷史負擔,也沒有文化身份的政治焦慮,她所看到的是,繪畫作為生命的外在行動,不同時代、不同文明(文化)語境的畫家如何真實地回應與世界之間的關系。在一篇采訪中,王悠曾隨口列舉了一系列喜歡的畫家,從文藝復興早期壁畫的戈佐利、烏切洛轉到中國墓葬文化的壁畫、敦煌的壁畫,然后一下躍到德拉克洛瓦、馬奈、梵高、畢加索,中間又回到勃魯蓋爾、格里柯、石濤、王羲之,再又落到當代畫家:彼得·多伊格、愛麗絲·尼爾等等??此棋e亂的時序和邊界,也許可以歸結為對話中即刻的隨機性,但有趣的是,如果將之比作畫家的目光,王悠跳脫了美術史與文明史的線性敘事,大師的藝術在當下此刻被拉平,王悠縱橫穿越,仿佛步入一座又一座的樂園,走走停停。

直到停在塞尚這里。王悠一邊說塞尚的畫有種讓人無法超越的好,令自己望而生畏;一邊又提到塞尚是一位相對理性與深刻的人,與自己的性格不像。聊繪畫的同時,也在比對性格,言談間的不經意,王悠將“自我”帶入其中。與之對應,王悠也同樣是一位喜歡描繪自我形象的畫家。提到畫家的“自我形象”,很容易聯(lián)想到已經作為繪畫傳統(tǒng)體裁之一的“自畫像”。只是,身處媒體時代的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不斷生產臉的臉性社會里”(托馬斯·馬喬語),即便原本屬于私人的臉,也在渴望以圖譜化的形式轉化為一種公共的臉,或者說,“臉的增殖”正在加劇去人格化,使得圖像化的自我形象越來越刻板與符號化。然而,到底什么才是“自我”?崇尚“理性”的笛卡爾就不認為臉與自我表達之間存在必然的關系,盡管“自我有一張臉”,但這張臉屬于“血肉之軀的一部分,一具尸體同樣由血肉組成,我把它稱為身體”。換言之,就像畫家在繪制“自畫像”時,意識主體不可避免地被物化為一個客體形象——面具。

難道身體真的不重要嗎?只要活著的人就會明白身體的意義。就像笛卡爾對于身體的否定,何嘗不是活著的人的身體對自己生活(生命)進行的自我追問。成為身體(being a body)與有身體(having a body)之間的現(xiàn)象學差異,反映了作為經驗的主體與作為客體的身體二者之間在人類生活中天生具有的張力。“自我首先是身體的自我,這一點最重要;它不僅僅是一個表面的實體,而且它本身就是表面的投射”,西格蒙德·佛洛依德所構想的自我,既是外在的,也是內在的,身體調節(jié)著來自外在的刻畫與主體內心的欲望。就此反觀王悠畫中的“自我形象”,嚴格地說,王悠很少涉及純粹關注于臉的“自畫像”,她對于自我的描繪,是與身體的姿態(tài)、動作以及文本語境統(tǒng)攝在一起的整體形象,至于臉,與其說是在標識自我,更確切的說,是在通過身體證明自我具有的能動性。

對于王悠而言,繪畫是身體的行動,如同她所熱愛的舞蹈,兩者都需要以動能形式感知到自身的能量,雖然,媒介形式與空間維度各不相同,但異曲同工之處在于,技藝的自我訓練與自我實踐,都包含著一個對于內在潛能實現(xiàn)的過程。落實在王悠的繪畫中,她最初呈現(xiàn)為一種“感覺是素描”的繪畫方式,線條性的色彩筆觸直接勾勒事物形象,同時也在區(qū)隔平面空間,有時會有大量的留白,有時會以幾處色塊做底,無論是在視覺結構上,還是對于現(xiàn)實的感受,都顯露出一種即興的拼貼感。但很快,王悠就意識到即興與直覺、想象力之間的空白之處,恰恰是她身體給予自己繪畫的機遇。

例如,2021年的《變成魚》,王悠將“美人魚”這一文學形象嵌入到現(xiàn)實情境之中,在建立某種心理形象之外,更為重要的是,王悠的繪畫擁有了一種更為清晰的繪畫觀念,即所謂的“劇場性”。而當畫布被想象成了舞臺,王悠既有的藝術經驗,就不止于繪畫,諸如像舞蹈、戲劇或者電影等等棲居于身體的藝術經驗,不斷地發(fā)酵、反饋與拓展她的繪畫世界。就像王悠以“愛”主題的繪畫,我們可以清晰看到:愛,在這里被定義為一個生命事件,男女之間偶然的邂逅,穿透生命的分別(《似水年華》);海邊等待溶解的魚,如同回憶中塊壘,被海浪沖上岸,再被新的回憶覆蓋而消失(《已經忘記太多了》)??梢哉f,王悠正在描述一種為人共通的生命體驗,而她所關注的身體,也正在從作者走向觀眾。

同樣地,在“目光所在”系列中,觀眾的目光方向與畫中人的重合在了一起,“畫中畫”的修辭結構,并非是一種純粹的視覺游戲,而是試圖打破畫布的物理阻隔,通過場景的擴展將觀眾納入其中,這類似于現(xiàn)代戲劇打破“第四堵墻”的觀念,但返回到繪畫內部來看,王悠實際上意識到了繪畫媒介的邊界。換言之,幻覺與真實,想象與現(xiàn)實等等這類結伴同行的概念,都是身體在撥動邊界之弦。連帶著,王悠的繪畫語言也在跟進與演變——在2024年的《城堡》中,王悠通過塑造性的語言、真實的表象,以及眾多且復雜的人物關系,使得這組四聯(lián)畫看上去像是一部四幕正劇。所謂“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作為畫作的《城堡》,與之同名的卡夫卡那部著名小說,對于觀眾而言,每一部文藝作品都可以有著開放的解讀。即便如此,我們仍舊會忍不住想知道,王悠在此想要表達什么?或許在表達她作為畫家的焦慮、欲望與野心,抑或是將“繪畫”詮釋為一位高高在上的,掌管天賦與權力的歷史老人。

當然,我們也可以將之看作畫家的一場“白日夢”,因為像她這樣的畫家,總是孤獨地在工作室里投身于另一個世界。這何嘗不是一座城堡。但正如黑格爾所說的,“藝術家就在自己獲得了自己的內容,就是真正自己規(guī)定自己的人類精神,是觀察、思索和表達自己情感和處境的無限性的人類精神。對于這種人類精神來說,再也沒有任何能夠在人類胸懷中變得鮮活的東西是異己的。”所以,當王悠選擇加繆《局外人》的名言,“都怪陽光太刺眼”,并非全然在說人世間的荒誕,而是在言說藝術照亮她的光芒,惟此其中,她才有了與他人共享的家園。

關于藝術家

王悠,1988年出生在哈爾濱,成長于深圳,2009年畢業(yè)于上海戲劇學院導演系。現(xiàn)工作和生活在北京。

王悠的作品常以大膽的色彩和多樣化的表現(xiàn)手法為特色,通過視覺敘事和情感表達,巧妙地將抽象與具象相融合。她的創(chuàng)作靈感大多來源于日常生活的觀察,擅長將現(xiàn)實中的人物和場景融入她富有想象力的畫面之中,通過對不同時間和空間的拼貼,構建了一個介于現(xiàn)實與幻想之間的獨特視覺世界。這種手法類似電影中的蒙太奇效果,讓觀眾在觀看時不斷接收到視覺上帶來的驚喜。

王悠注重在作品中表現(xiàn)復雜的情感和內心世界。她通過對欲望、焦慮和人類脆弱性的關注,探索當代社會中的個體與集體的復雜情感狀態(tài)。她不僅捕捉人物的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還通過細膩的筆觸表現(xiàn)出人們內心深處的情感沖突和微妙變化。作為一名芭蕾舞者,王悠經常描繪舞者的“非舞臺狀態(tài)”,試圖呈現(xiàn)在聚光燈之外的脆弱與力量,并深化了她對人性本能和集體情感的探索。

她的作品中通常具有一種無序而多層次的敘事結構,讓觀眾可以在不同的畫面元素中發(fā)現(xiàn)交織的情感和隱含的故事線索。這種戲劇性的表現(xiàn)手法,不僅增強了她作品的視覺沖擊力,也讓觀眾在感受畫面美感的同時,獲得更深層次的情感共鳴和思考空間。

她的近期展覽包括:“都怪陽光太刺眼”,當代唐人藝術中心,首爾,韓國,2025;“我們:觀身以我眼”,坤利亞當代藝術畫廊,加利福利亞,美國,2024;“非自然松弛”,當代唐人藝術中心,香港,中國,2024;“共存”,南城美術館,沖繩,日本,2024;“TAG·新當代-離岸”,西海美術館,山東,中國,2023;“Kong-Fu: Form and Meaning(形與意)”,元美術館,北京,中國,2023;“春之祭”,MASSIMO DE CARLO 畫廊,北京,中國,2023;“海明威的盛宴”,TANKO CB Lab大水花藝術中心,北京,中國,2023;“向墻壁發(fā)問”,頌藝術中心,北京,中國,2023;“初綻”,寶格麗,北京,中國,2023;“手感”,永樂藝術空間,北京,中國,2022;“所有人都為甜甜圈而來”,愿景藝術中心,北京,中國,2022;“Feelings on Paper”,MASSIMO DE CARLO VSPACE,2021。

關于策展人‍‍‍

孫冬冬,1977年生于南京。致力于中國當代藝術的批評寫作與展覽策劃,主要視野關注在“后奧運時代”中國當代藝術與新媒體藝術的發(fā)展,以及中國當代藝術的系統(tǒng)性構建。他曾為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廣東時代美術館、成都A4美術館、順德和美術館、“藝術長沙”等國內重要藝術機構策劃展覽,也是第五十九屆威尼斯國際藝術雙年展中國館的助理策展人?,F(xiàn)工作與居住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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